東走西顧—貓小姐

by 貓小姐

又愛又恨。
對一個人感到又愛又恨的人，
那樣的矛盾難理。
我要咪咪那樣總是會安慰自己也會安慰別人，
學咪咪說無理頭的繞口令，
笑笑便罷，笑笑就好轉，笑笑不爭氣的淚就不再溢出。

奔跑，忘記奔跑的感覺很久了。不爬山了以後，不再夜裡看星空了以後。
一整天地奔跑，只知道快，而要更快，更多更多的快。
今天第一次嚐到受挫的沮喪，相當，終於能夠明白，
在一個令妳又愛又恨的人面前卑微的姿態。
太后一聲一句地責難，我無所辯解，只是不斷不斷地道歉。

徒勞。一整天的努力，其實只換來一個那樣小，好小的結果，
我卻花了一整天的奔跑，與耐不住地眼淚。
咪咪說，要我堅強點，她知道我在太后底下，要是以後繼續跟著太后，
這樣的日子會是時有所聞。

杜杜生病回高雄養病去，我也想回去，
沒病，但想療傷，心裡的。
今天終於最後一次離開太后研究室之後，整個人彷彿被抽乾了血一般，
並非感到輕盈，而是如在戰場上返鄉的老兵，
那樣疲累。

跟著咪咪和君竹提早回到宿舍，是明白這樣的自己繼續在留研究室也終將一事無成。
望著滿桌紊亂的紙張和從早上到回去前都沒有碰到的自己迫在眉睫的專題的書，
我只是征征地望著，只是征征地望著，沒什麼想法也沒有，
但還有太后的清亮的眼神和聲響如夢魘一般盤桓。
企圖想讓自己的佛性昇華，咪咪說，當下就讓自己成為惡魔吧！
惡魔也罷，當下讓自己成為惡魔，快活些。

馬不停蹄地，馬不停蹄地，
都忘了回頭看看自己的靈魂是否也跟著上來了？
還是只是征征地停在原地，
看著那一具庸庸碌碌的身體不斷地不斷地往前奔跑去呢？
然後，莞爾地發笑。

明天參加研討會，我喜歡研討會，
吃吃吃，淨是吃，一整天的吃，不用錢。
茶會，點心，大便當，又是茶會，點心.....
研討會，我喜歡研討會。
要是，明年真去香港發表論文，
不知香港的研討會也和貓的學校一樣闊氣呢？
一樣地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