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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貓小姐

天曉得打從上了研究所之後,我便多久沒注意過台灣充斥著浮爛豔俗的電視節目和商品廣告的媒體。連每天唾手可得的報紙也沒讀過幾次。我說,延長壽先生來演講時說的是:「今天心情真是好,沒看電視也沒讀報!」


貓的二個高中同學都在傳媒界工作,她們知道,但她們要吃飯,要買衣服,鞋子和保養品。她們知道,但不得不。總是這樣的,生存從來都不容易,不是我這種整天只懂得廉價甚至是一文不值的憤怒和無病呻吟的米蟲可以置喙的。所以只好不看電視也不獨報,以為這樣我便可以,可以以為獲得寧靜,不再憤怒。


當年SRAS肆虐之際,貓那年在位於台大溫州街裡的一家小咖啡館打工,那年到處都是口罩,只要有人發出咳嗽聲響就會當作愛滋病毒一樣的嫌惡,像是妳咳嗽,所以妳是SARS,被入罪,該隔離的。進電影院看電影規定得戴口罩,公車上,捷運裡,火車,甚至飛機,所有我能想像得到或者無法想像的,都是隱藏在口罩底下的冷漠。當人們慶幸在傳染病的風暴裡倖存下來之後,依舊在自我的耽溺的愉悅中奢侈地揮霍著,於是,因為權力而生的醜陋不可制止的蔓延。搞批判教育學的張老大說,Freire當年在巴西教導那些受盡地主壓迫與被削的農民,找尋自我的生命的意義以獲得對社會不公真相的覺醒。你要推翻,要革命,Freire那套是行不通的,因為被壓迫者始終是受盡壓迫的,除非你也能成為宰制他人的那一群。就是吧!Gramsic多麼明白,你要搞垮一群人,就必須先成為他,用他的方式搞垮他。怎麼當年懷抱理想的一群年輕人,掌握了權力以後,變成了當年那一群他們亟欲所推翻的威權。權力,不過如此,宇宙黑洞一般,沒有止盡,吸引力無限大。只是,生存,從來都不是那樣容易的,權力也是一種生存的姿態,強而有力的,沈淪與耽溺。於是乎,我們又有了禽流感,溫度計與貼紙,死而復生的管制,反覆又反覆。


昨天中午貓在太后研究室找書時,意外接到一通來自遠方的電話與問候。看著詭異的顯示來電,我還來不及思索按下接通的按鈕,手機傳來不像台灣口音的國語:「姊姊,妳還記得我嗎?」我一時間完全無法將這個有著奇怪口音的男聲和記憶所所及的臉孔接連起來。直到手機裡的聲音不斷地說著,我才驚覺是那個去年夏天和我在西安火車站擁抱告別的小男生。這幾天才正和嗇色談到尋找與過往的,這個小男生,亦是貓那些過往的記憶當中,一個原本自詡可以不相忘的情誼,被還是被我怠惰的疏於聯絡之後忘掉的人之一。這一年多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對友龍的臉早已感到模糊,只是隱約記得去年那個黝黑高大有著當下青少年的叛逆與張揚的氣息的小男孩。


去年夏天一趟短暫的旅程,讓我與義大利麵(貓一個兼具美貌智慧勇敢與自信的學妹)跟幾個大陸的學生結下一段情誼。只是,會到台灣之後,我便不若義大利麵那樣勤於聯絡他們。我問友龍怎麼還記得我的手機號碼,他說當初的聯絡本給弄丟了,他是問王舟(在西安理工大學讀書的一位小男生,哈,說小男生,他明年也得考研了),王舟給了他義大利麵姊姊的聯絡方式,最後才找到我的。他興沖沖地跟我說著這段期間以來過的怎樣,已經升上了高中,又換了一個女朋友是西北大學附中的好學生,又說他現在不打拳了,畫漫畫了......。友龍是個很典型的生於有錢人家而且被寵壞的小孩,在西安那樣一個地方,他的行頭幾乎和一個在台北的同年紀的孩子沒有兩樣,全身上下的明牌和電子產品,同團的學弟妹笑稱他是「陝西大少」。不過,我從不這麼以為,到底還是個孩子,和我當年在師大附中教過的那些孩子沒有兩樣。他們都說友龍雖然是個自恃甚高的孩子,打架逃課從沒缺過他,但是卻是尊敬喜歡我的,像一個弟弟尊敬喜歡姊姊那樣(哈哈,我可沒有拿出當年國中時一副太妹的架勢去跟他一較高下喔)。也許,正是就像其他人說的那樣,所以我總是覺得旅程中那個老跟在我身邊悠轉的小男生,和其他孩子是一樣的,沒多特別。據說,他哭了,在最後的一段共乘的路途上。離開西安前的最後一段是是從餐廳到西安火車站,我和友龍在在一起,他分了一耳的耳機給我,一起聽著他隨身碟裡的音樂,一路上,他變的異常沈默,我逗他也不怎麼搭理我。由於擔負團長一職,到火車站時,急忙中我將自身的行李全都委託給了其他人幫忙拿,忙著照應其他相關人員的手續和票。直到大家都到了月台,義大利麵和其他人才跟我說友龍哭了,但我看到他時,他兩手提著我的行李,倔強的眼眶還微微泛著哭過的紅,我問他是不是哭過,他否認了,我疼愛地摸摸他的臉,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這麼短的一趟旅程,我得到一個弟弟,我那麼感謝。電話裡好久不見的友龍的聲音,讓我想起去年盛夏裡的那一次旅行。友龍要我趕緊申請個QQ帳號,正巧Joe家族也有人說著弄個Joe群,雖然我不愛跟大夥七嘴八舌地在線上聊天,但我喜歡看別人瞎聊,只是我不知道這樣一段看似失而復得的情誼會維繫多久,但是知道有人還惦記著心裡多少總是開心的。


話說回來,我幹嘛老嚴肅地說起這些來?!不應該在寫文還看了網路新聞搞壞氣氛的。其實,寫這篇文的最主要用意是要用來宣洩兼炫耀一下,這二天到電影院搜刮「忍」的海報的成就感(狂笑)。其實覺得自己還滿勇敢的,當初隨口說說的話,自己果真去做了,果然是真愛無敵啊!今天掙扎很久,還是決定帶一張海報來貼在研究室的位子後面的牆上(這是我比咪咪和杜杜幸運的一點地方,雖然我離人來人往的門邊很近,但是我的背後是一道牆,加上我書架上滿滿的一排書和論文,所以時常可以讓自己完全與外在隔離起來),真是太幸福了我!這樣以後累了,只要椅子往後一轉,回頭就能看到帥Joe的臉(繼續狂笑),正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終於扯到主題了!不過我也不知道這詞能不能這樣用?!啊~隨便啦!XD),其實一些事情不是不行做,不是做不到,只是不想做,不感去做罷了。盡興地生活著實不易,憤怒也好,耽溺也罷,都只是一種嘗試理解與生存的姿態,有時候,自己的堅持,反而能夠得到意外的支持,就像,我喜歡Joe,幾乎是全所皆知,所以……學姐們大方地說:「學妹!妳要貼Joe,這整面牆都給妳貼吧!」啊!我真是愛教政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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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secatintw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1) 人氣()